文|华长江
凌晨五点多,小鸟窗外叽叽喳喳,将我从睡梦中唤醒。一只声音甚为清亮,自鸣得意的紧促,从群体中脱颖而出,此刻,天色微明,看时间貌似还早,赖床浅寐,鸟儿闹腾得越发欢畅,大脑渐渐清晰活泛起来。突然有了种感觉:鸟儿是否为上苍遣至的精灵,刻意来提醒我:一“年”之计在于“春”?无形之中,一丝紧迫感责任感油然而生。
儿子小学一年级甚为顽皮,一天,老师在课堂上要同学们用“没有”造句,儿子在老师眼皮底下蠢蠢欲动,老师顺嘴点名到他,儿子高兴地站起来,响亮的回答:“爸爸没有我帅!”全班先是“嗤嗤”、继而哄堂,就连日常很为严肃、儿子非常敬畏的班主任王老师,此刻也忍俊不禁。
有段时间上班赶班车,每天清晨一通收拾后风急火燎赶往班车停靠点——路边一个废弃的公交车站那里。有次来得有些早,正在那无聊地张望,突然,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走过去了又撤回来,走到我跟前怯怯地说:“叔叔,这儿不是车站,没有公共汽车了。”
“哦!叔叔知道了,叔叔谢谢你!”点头微笑之间,小男孩一蹦一跳欢快地走了,我的心头突然一热,温暖与感动早已充斥心头。
这些年,被生活裹挟着不断向前奔跑,沉浸在所谓的浑浑噩噩状态。纠结于现实中得得失失,陷入不切实际的追逐攀比,不满意所有的现实遇见,将心态推入失衡极端,并在忙忙碌碌中随波逐流。就像一只无法靠岸的船,在无休止地游荡漂泊、渐行渐远,越走越困惑,越行越寂寞。
人到中年有了些经历以后,想法就在潜移默化中影响改变,学会了市侩与老道,学会了应景与妥协,有些事情上甚至还有了些自私与贪婪,如果不留意,这种变化自己还难以觉察。年少时的血气方刚爱憎分明,还有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锐气,在不知不觉中消退,所存的纯粹积极、健康向上的状态,随着时间的推移阅历的加深,已被无名倦怠消极充斥。体现在日常状态上,对世间美好事物兴趣明显减弱,有时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”,评判是非标准逐渐含糊不清,一种叫作麻木或冷漠的病菌正悄悄地吞噬着自己,即便有着偶尔间的清醒,也在初心与现实的矛盾中反复与纠结。
总想挣脱心灵的枷锁与束缚,总想不被世俗所牵绊,不被欲望所折磨,回归到人性的初心与真实,然而现实与理想,仿佛有着无法逾越的鸿沟,人生状态不断地因此而纠结。一个人独处时,经常面对自己提出质疑:我,还是过去的那个我吗?还是那个打着赤脚惬意地行走在乡间小道上,为着梦想而拒绝到南方去打工,为了省下几角钱每天都带午饭到学校去吃的那个农村少年吗?还有,这些年的摸爬滚打,在社会的大染缸里反复侵浸,那热情、淳朴的本质,坚韧不拔的个性,积极、努力向上的心态,在我身上究竟还存有多少?我不知道是不是环境改变了我,还是我因为自己而改变。
而今,这些未掺任何杂质自然的声音,在我生命中不同时期适逢其时地出现,发自内心的感恩上苍慷慨赐予。这些声音或真或善或美或纯,每次的倾听,仿佛刹那间被电击,灵魂受到了强烈的震撼与冲击,后自觉地进行自我审视与反思,在思索中感知到生命的珍贵,感觉到自然的美好,感悟到生活中的“大道至简”。
生命既是如此的短暂和美好,就应当好好珍惜活出自己,就要有所为有所不为。在很多事情上认知到位后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,就没有必要去违心掺和委曲求全。更重要的是,要耐得住寂寞,不被浮光掠影所迷失,以返璞归真的人生状态,去不断弘扬主旋律传递正能量,正是这个社会中有人苦苦地坚守这些,未来才会有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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